艺术馆办展 考馆长眼光社会热点问题策论文

“我要做馆长！”小孩们参加完第一届博物馆节“穿越─博物馆节2015”的特备节目活动─“我要做馆长”的体验之旅后，兴致勃勃地“我要做馆长”的布景版前拍照留念时大声说。当时一班小孩耐心地跟馆长们学习如何专业地挂画，但他们到底是否知道一个展览究竟是如何诞生的？有见及此，记者访问了艺术馆（现代艺术）馆长莫家咏和艺术馆（虚白斋中国书画）馆长司徒元杰，以及前歷史博物馆总馆长丁新豹，畅谈他们在工作中的苦与乐。 大公报记者 林巧茹

从莫家咏自大学选修艺术史，到司徒元杰以馆长致力推广丰子恺“善”的艺术，到丁新豹退休后不忘致力推广文博，“一步一脚印走来确实不易”。诚如司徒元杰当年于英国Tate Museum观看Mark Rothro展览一样，“看不懂的艺术不要立刻走，歷史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越难明的东西，解决了，就越多得?。”

有感觉才能有深度

知识面要“广阔高深”

一间博物馆对作品鉴定、收藏、保存、研究，以及进一步安排、选择诠释作品的方式，到最后将作品呈现在观众面前的过程中，需要经歷各种学术考量和实践挑战。莫家咏也表示：“我们的工作本来是很知识型的工种，所以研究学术问题的根基要很扎实。”莫家咏大学时在读艺术史，回港后边工作边于大学读硕士，论文是写广东工艺。即使现在工作繁忙，公馀时间还要研读中山大学的博士学位。她笑?说：“现在‘白天’工作，公馀时间做研究，但幸好自己是喜欢做研究的人。”

故该展以倒叙法，展出唐景森二十三组大型作品。让观众时光倒流地回顾他的创作生涯。从艺术家生前未完成的最后一件作品开始，以他第一件木雕作结，并加的生活片段，介绍他在其他艺术上的涉猎，如素描、速写、版画、篆刻、摄影等作品。让“我们从唐先生栩栩如生的作品明白到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它只是我们在时空与艺术家相距最近的一点，从那点开始，我们步步进入他交加进行的艺术与生命之轨迹，追溯艺术生命最原始的连结点，他的艺术生命的诞生。”

对天地一片的，尊重欣赏天地间的心灵。“我护生，是为了护心。最重要是你本心是善良的话，你对的生命的尊重。”丰子恺表现出人们生活的困难，引起人们的共鸣，故今天生画册都不会落伍。而作为馆长，司徒元杰说：“我们也有责任推广丰子恺‘善’的艺术。”

著名中国画家齐白石，李可染的画作黑白强烈，而黑白和光暗有关。李可染成功将光暗引入中国画，对中国艺术史有杰出的贡献。司徒元杰以于二○○一年的“气宇轩宏─李可染的艺术”为例，向记者解说他办展的和准则。

做展览也要从研究层面出发，所以策展人的知识层面要“广阔高深”。她举例说：“首先，我们策展时要构思展览主题，到底主题太空洞、还是有趣味性的，这些都要细緻考量。然后，我们要熟悉自己现有的藏品，在自己拥有的藏品之上再去构思买什么藏品和借什么藏品办展，如某件藏品在某藏家，或某博物馆手上，如符合展览主题的话，馆长或要向他们借来参展，所以馆长不但是一个懂得善用藏品说故事的人，也要了解行业走势，工作知识要非常全面。”

办展览贵精不贵多

做馆长如是，也如此。

做馆长的持续性又岂止于办展览呢？前歷史博物馆总馆长丁新豹自一九七八年投考艺术馆Assistant CuratorⅡ一职成功后，就与公营博物馆结下不解情缘。他自二○○六年退休前，于长达二十八年的博物馆生涯里，除筹办了多个展览外，丁新豹更于二○○四年起带领团队在半山甘棠第成立孙中山纪念馆，于二○○六年十二月底孙中山纪念馆开幕后，开始其文博生涯的退休之旅。

看来艺术家唯有曾经走入才能感受的脉搏和呼吸，冷静观察才能把世情提炼间相。李可染无疑是好好地生活过的。他的画像就像一面镜子，与观者有交流。故看展览又如看人的传奇，包括人的思想、品格、喜怒哀乐，艺术的终极是在说人性。但每一次办展览都要找一个“卖点”。

过去十多年，外国的研究指出，通们只花约三十分钟看一个展览、观众驻足在一件藏品前只有约三十秒，故此馆长会好好善用展品解说，“写约六、七十个中文字，不冗长，要贵精不贵多。”

正如“有情世界─丰子恺的艺术”展览一样，司徒元杰说：“想将一个展览办得好，办得有深度，就很视乎我们有否一种‘感觉’、‘感受’，甚至一种‘’。丰子恺漫画的核心就是‘情’，那种情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真善美’。”

丁新豹没有放弃其热爱歷的兴趣，他著书立说，为史留下一点笔墨之馀，也常常带领文化导赏团，与同游“维多利亚城”。他表示：“歷史很重要，认识过去，才可认识现在。”透过总结前人经验而增加智慧。同时他于中文大学开授“博物馆学：文化、诠释与知识”一课，将其文博管理经验授予下一代。

莫家咏还细心地以“触觉─唐景森的艺术”展览解说。热爱艺术的著名艺术家唐景森曾说：“社会如果缺乏了艺术滋润，自然也不能成为丰盛的社会。（If a society lacks the nourishment of art, that society would not become a society with abundance.）”纵然唐景森自小身体残障，终生要靠枴杖行动，但他创作的木雕，肌理丰富和细緻，造诣非凡。

司徒元杰说：“我把很多艺术元素摊在桌面。最后，我挑了两样，第一是艺术手法的表现，李可染喜欢突出‘光’，第二是他爱画牛，我们将之与人的品格和德育挂?。”司徒元杰把二楼展览厅涂黑，每堵墙只挂两幅画，‘受众’在很黑的才能看到李可染画作的‘光暗对比’。”

李可染为什么如此喜欢画牛呢？他曾说：“一九四一年以后……我住在重庆金刚坡下农民家里，住房紧邻牛棚。一头壮健的水牛，天天见面，牠白天出去耕地，夜间吃草、喘气、啃蹄、蹭痒、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觉得在那艰苦的竞争岁月里，全中国，人人都应该有牛的。牛不仅具有终生奋劲、辛勤劳动、鞠躬尽瘁的品质，牠的形象也?实可爱。于是就以我的邻居作模特、开始用水墨画起牛来。”

文学家小思（卢玮銮）说：“丰子恺以国画发挥其内心世界人性美的，他的画是通过其心灵而陈示出来的，这种美丽的心灵已足够他在美术界或文化界里得到一个肯定。”

小孩于“我要做馆长”的布景版前拍照留念

做馆长还要多留意观众的兴趣。现今人们喜欢自助游，有见及此，莫家咏和同事筹办“旅粤指南─广州自助游全攻略Ⅰ、Ⅱ”，透过馆藏中精选的多幅歷史绘画及文物，带领观众发掘十八、九世纪广州的旅游热点，犹如一套立体自助游指南，让观众穿越古今，体验清朝全盛时期，广州的旅游热点。

展览还善用灯光，如可旋转的侧光和高光，不但能让观众看见唐景森如何以丰富的创作力，冲破上的困难，更能引领他们亲近艺术，细看唐景森精细的雕工和肌理细节，“感受活?就是快乐”的人生智慧。

在艺术中，光是数张画已经有很多内容，但观众看时会容易“分心”。因此他策划该展时，应用他所学的艺术教育理论，就是每次只说一个重点（One Item as a type），然后在他们的认知上再向他们传授新的知识（Use miliar to introduce unmiliar）。

“有情世界──丰子恺的艺术”展览也引起日本文博界的关注。“因为丰子恺与日本情缘深厚，故他们也想为他办一个展览。”司徒元杰表示：没想到该展览的延续性和持续性会如此长久，也没想到“我们会做很多有关歷史、生活、和人性的研究。”

认同办展览要贵精不贵多的，还有司徒元杰。读艺术和博物馆学出身的司徒元杰也善用自己三十年的策展经验和学术知识，策划过大大小小的展览，向大众表达和演绎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