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美团网团购检察日报)美团涉嫌违法显露牌照问题

从互联网新经济模式的需求出发,电商平台的第三方支付是否需要支付牌照,是否应该享有更多,也是一个问题。电商平台是商品或服务的通道,与P2P和支付宝等专门从事网络金融服务的平台有较大区别,主营的是餐饮、旅游、娱乐等非金融业务;也与线下的传统商户不同,以畅通的电子支付渠道为实现其业务的必备支撑条件。在竞争的压力下,出于利润和发展的需求,许多电商纷纷向上下游渗透发展,自设支付渠道。因牌照稀缺,电商“先上车后”甚至无照开展第三方支付的现象并不罕见,其因资金沉淀可能产生的资金挪用风险不容忽视。发放牌照,不仅为认定资质,也是为了将商家纳管范围,通过技术审查等手段监管其支付的安全性、稳定性及可靠性。正规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在央行的监管范围之内,有诸如2亿元金等硬性,平台资金会有相对严格的监管方式,但这些要求对于电商而言相对严苛。

故而,首要的问题是,从事什么业务必须获得牌照?美团是否从事了必须获得牌照才能经营的第三方支付业务?依照2010年9月1日实施的《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以下简称《办法》)第2条之,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是指非金融机构在收付款人之间作为中介机构提供下列部分或全部货币资金转移服务,包括:网络支付、预付卡的发行与受理、银行卡收单、中国人民银行确定的其他支付服务。关键在于,何为“资金转移服务”?有多种理解和标准。第一种是要看是否帮助交易双方转移资金,在资金转移过程中形成了资金池。对于这一标准也有不同看法,一是认为按中“资金转移服务”字面理解只涉及资金流通,不管是否形成了资金池;二是即便有资金池,也要看资金的性质和用途,譬如,有人认为,如果客户充值后,余额用于平台自营业务,应属于预付款,不属于资金转移服务,如果用于非自营业务则属于资金转移服务。也有人将用户购买的美团券界定为用户与美团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美团卖出美团券获得的资金已成为自己的资金,其后向商户支付已与客户无关,并不涉及资金转移问题。第二种是要看提供资金转移服务是否收费,如果不收费,也不能算是经营业务。典型的说法是,“美团并不是因为支付向用户或商家收取服务费用,所以不能界定为货币资金转移服务”。而对于是否不收费就不构成资金转移服务,也有人以一些第三方支付公司也提供过不收费服务予以反驳。第三种是看平台方是否于交易双方在二者之间进行资金转移。有观点认为在美团和类似的团购行业中,平台与商户绑定收费,二者之间采取分成模式,不存在货币资金转移服务的问题。总之,判断美团是否无照经营,既需要监管部门对《办法》进行权威解读,还要看美团与客户、商户和提供通道的金融与非金融机构等各方协议的具体内容。

自上线以来,美团网一直为商家和消费者提供团购、外卖、优惠买单等业务,并通过与银行、银联、支付宝、微信等机构合作,为用户提供消费支付服务。近日,美团被实名举报未取得第三方支付牌照违法从事相关业务,各方热议不断。微博实名认证为律师熊万里的举报者等认定美团无照经营第三方支付业务,属于非法经营;有的推断美团是在打擦边球,很难界定是否属于第三方支付,只能看央行的;还有的认为这属于O2O平台惯常做法,应予。尽管各种观点莫衷一是,基本前提却相同,即有牌照才能从事相关业务,从事相关业务必须获得牌照,这也是金融监管的共识。

美团事件是一个契机,监管者是时候权衡了:是继续收紧牌照应对各种无照经营,还是适应市场需求,在完善监管的同时,给电商更多的?

(作者系中山大学院教授)